星際漫游

〈千之帝國記事錄〉：在不可預見的未來，已成為帝國靈之提督的小畫家與曾經帶領自己執行任務的前輩——白銀提督決裂，而如今白銀提督葉瑄的紀元幾近隕滅，新的紀元即將到來。在訪問中，靈之提督回憶起與白銀提督的過往，她思索了許久，只是意味不明地表示：“葉瑄是永遠值得懷念的人，同希望與愛，自由一樣令人向往，但僅僅於夢中。夢裏什麽都有，只是沒有現實。”

以下是靈之提督的回憶——同葉瑄的一次星海航行。

「你一直存在於葉瑄的過去、現在與未來。

創世與毀滅，信仰與神話，希望與救贖，真實與虛擬你與葉瑄都切切實實體驗過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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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葉瑄——”你微笑著叫他的名字，葉瑄回顧，溫爾地詢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
你的笑意愈發深刻，忍不住要從眼裏蕩漾出來。你使勁地搖了搖頭，告訴他你沒事。

“葉瑄。”他的名字是獨屬於他個人的特點，每當看見、聽到、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，你就會有葉瑄在你身邊的感覺。你現世的一生，再沒見過比這兩個字更為溫柔、深情的文字了。

見你久久站在原地不動，葉瑄主動把手遞給你，說道：“你可以永遠牽著我的手。”

你曾像追趕月光一樣不遠不近地待在他身旁，如今你要緊緊地擁這片月光入懷，帶他到一個新世界清明。

“走吧。”你回覆道，帶著葉瑄來到一顆十分特殊的星球面前。

這顆星球的外形時刻變化，如同十二階魔方的扭轉紛繁覆雜。猩紅的光芒籠罩著這顆星球，銀白的、純黑的、淡黃的、灰綠的虛影時隱時現。

葉瑄不冷不熱地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客觀事實：“這顆星球即將覆滅了。”

“你帶我來這裏……是想告訴我什麽嗎？”

“嗯。”你跟著葉瑄的話引，漸漸道出近來經歷的事情。

“葉瑄不在的時候，我偶然發現了這顆星球。我覺得它十分獨特，便去了解了一下具體情況。我發現這顆星球共有十二個世界，每個世界都是完全一樣的。我剛開始以為是創造這顆星球的人特別設計的，後來才知道是因為星球裏的人科技大爆炸之後發展迅猛，科學家們創造了一個與原來一模一樣的虛擬世界，虛擬世界的科學家亦如此，如此堆疊下去，這顆星球的體積不斷膨脹，外形不斷變化，星球的承受力達到上限，平衡被徹底打破，變成了如今打亂高階魔方似的亂象。”

“每當十二個不同世界有重疊部分的時候，被重疊部分就會消失。”葉瑄根據你的話做出了合理的猜想，“所以它正在逐步走向毀滅，而且不可逆轉。”

你點了點頭，又繼續說道：“可奇怪的是，十一個世界的人都沒有發現自己是虛擬的產物，他們從始至終都深信不疑自己存在的真實性。”

葉瑄說：“這讓我想起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丹尼爾加盧耶的科幻小說《十三層空間》，主人公道格拉斯所處的世界和幻世-3的虛擬人有著和十一個世界的人一樣的境遇，只不過最終結果不同，道格拉斯和他‘逝去’的朋友富勒以及‘憑空消失’的林奇一樣意識到了自己處於一個虛擬世界之中，道格拉斯沒有像後兩者一樣被操作員刪除，他最終和女友金克斯一起來到了上層世界。有時候我覺得道格拉斯是幸運的，因他觸及到了虛擬世界的人們想要的真實。有時候我亦覺得他是不幸的，他所到達的上層世界又一定是真實的嗎？”

“這時候討論世界的真實與否就顯得沒有意義了。層層疊疊之下，誰又能知道有多少個世界。”

你問道：“在葉瑄看來，什麽樣才是真實？”

葉瑄微微仰起頭，思考了一會兒，說道：“如笛卡爾所言，我思故我在。”

“葉瑄是唯心主義者嗎？”

“其實我並不在意自己屬於哪個派別，於我而言，曾經的大部分時光都是虛無而無意義的，沒有任何分別。直到我遇見了你，因為有你，我才覺得自己是存在的。”

葉瑄看向你的眼睛，溫和地笑了笑：“…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，唯有你實實在在。和你在一起的時光，都是真實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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